即墨唯

浮生庸扰 十二(澜巍衍生/冯庸X罗浮生)

“你不是黑帮少爷吗?”冯庸翻着罗浮生家里书架上摆着的书籍,又翻翻客厅的花草。


罗浮生在上海住的地方,是在一个不起眼巷子里的一幢二层阁楼。阁楼里陈设简单,一楼客厅沙发桌椅和一间一看就从来不进入的厨房。依着木制楼梯处,挖了一个内嵌式柜子,上面摆了许多物件儿。

从客厅位置仰头看去,二楼应该只有两个房间,其中一间大约就是罗浮生的卧室了。


这样小的一处阁楼,连冯庸在东北的一个院子都不如。


冯庸在来上海前就知道洪帮在上海的势力有多强悍,更知道洪帮并非是个单义气共事的帮会,同那些军阀差不多,烧杀抢掠无恶不作。

偶尔做了那么一两件稍有义气的事儿,也能被吹上天。


这么一个在上海权势震天的帮会大少爷,竟然就蜗居在这样一个地方。


罗浮生靠在楼梯边,看着冯庸来回走动,抽出一支烟点燃。


冯庸回头看他,略皱眉,道:“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?”


罗浮生看了看烟蒂,道:“回了上海后。”


冯庸走到他面前,将他指尖夹着的香烟拿在手里,然后放进嘴里吸了一口,皱着眉:“哈德门?”


罗浮生维持姿势不动,看着他嫌弃那支香烟。

“嗯,比不上你的雪茄有劲儿。”


冯庸又抽了几口,将它捻灭在桌上的烟灰缸里。


“我抽的很少,不太喜欢。”冯庸说了话,直起腰看着罗浮生,“洪帮现在是没有你的位置了么?”


“不是。”罗浮生答的随意,走到沙发前坐了下去,“志不同道不合了。”


冯庸跟着坐下,笑着看罗浮生,道:“洪帮从一开始就没有跟你志同道合过吧?大义之帮,在国难前应当有我国人风骨。现在的洪帮配不上。”


罗浮生看着冯庸,一年不见,冯庸真的变了很多。


冯庸找了个舒服的姿势,他一路从奉天过来,弦一直紧绷着,这会儿借着酒精的作用,真是有些疲乏。

他揉了揉眉心,道:“你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奉系,对吗?”


罗浮生稍仰头,松了领口的风纪扣,道:“奉系亲日。”


“你能告诉我,你还有多少仇家吗?”冯庸看着罗浮生,我想帮你。这句话他不敢说出口,仇家报仇这种事,怎么可能假手他人?


罗浮生微眯着眼,不自觉地,又想抽一支烟,但是他看了看冯庸,知道冯庸是不太喜欢他抽烟的。

还是忍了忍,道:“其实,我都分不清。”罗浮生一笑,看着屋顶那吊着的水晶灯,“打了这几场仗,为了政权,内耗国本。等中国满目疮痍时,那些资本主义国家是不是正好趁机而入。”

罗浮生笑着说话,眼底却一片寒凉。


冯庸看着罗浮生,他突然很想亲亲他,怀念军校那年的“僭越”,他亲了一口罗浮生刚洗过的脸,带几分水汽,还有几分顺滑。

这些年下来,他几乎已经忘了那是什么感觉。

只记得那一刻的悸动。

于是他起了身,坐在罗浮生身边,看着他的眼睛,道:“我能不能亲你一下?”


他这话问的直白。

罗浮生本来心底萦绕不尽的愁绪陡然散了个干净。

冯庸眼睁睁看着罗浮生的耳尖开始泛红,一路顺着脖颈直达脸上。他蓦地坐直,怒道:“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?”


冯庸趴他身前,在罗浮生想跑之前把他圈在自己臂弯间,居高临下的看着罗浮生,道:“你没有拒绝,我当你同意。”

说罢,他倾身朝前,在罗浮生说话之前吻住他的唇。


罗浮生下意识挣扎,手腕翻转,一招擒拿手信手拈来。冯庸提防着,一边躲开,嘴巴却不肯离开,愣是撬开罗浮生的双唇,长驱而入。


罗浮生屈膝朝冯庸小腹踢去,冯庸吃了一下,闷哼一声,放开罗浮生。


罗浮生从冯庸臂下钻过,站在冯庸身后。手背蹭了蹭嘴巴,满面通红。


冯庸捂着小腹,转过身面对着罗浮生窝在沙发上,看着罗浮生愠怒的样子,道:“你每次下手,都仿佛要弄死我。”


罗浮生冷笑,道:“我如果想要弄死你,恐怕你现在已经死了。”


冯庸起身,朝罗浮生走,罗浮生后退一步,警惕的看着冯庸,冯庸笑道:“你说的有道理,如果真的拒绝我,依你格斗,我怕是已经瘫了。”

他话说的痞气十足,带着几分揶揄的调笑。


罗浮生脸皮向来不如冯庸厚,他知道嘴上是讨不了好,后退两步,指着楼上靠里的一间房,道:“你住那儿。”说完就要上楼。

冯庸一个健步拉住他,罗浮生反手握着冯庸的手腕,手底用力,冷眼看着冯庸。


冯庸痛的跳脚,哎哎哎了好几声,道:“我就是想跟你说个话。”


罗浮生松开,冯庸使劲儿甩了几下手,仿佛这样能把疼都给甩掉了一般。


“就算是直系,在内政前,也是自私自利的。咱们这些小军官未来都是一把枪,军令在前,你不打也不行,总是身不由己。”


罗浮生有时候真佩服冯庸这种人,正经与不正经之间转换毫无压力,更无预兆。


罗浮生看着冯庸,冯庸揉揉手腕,笑了笑,道:“但是你我奋力朝上爬着做军官,为的是把上头那些军阀给换掉,等到我们这茬儿人当了官儿,做了主,摒弃恶习,那时候的热血才有付出的地方。”


冯庸说完,朝罗浮生挥挥手,龇牙咧嘴的朝楼上走,一边走一边说:“这亲一下就挨这么一顿打,以后要是压床上了,我是不是得丢半条命。”他推开客房门,看一眼仰头看他的罗浮生,笑一下,道,“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。”


罗浮生脸色一变,冯庸啪的关上门。


罗浮生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冯庸关上的房门,嘴上还有一股酥麻感,他手背又蹭了蹭,抿抿唇。

人心易变,区区一年有余,冯庸在心底竟然已经有了属于他的位置。

罗浮生有些莫名害怕,说不清道不明。


他坐回沙发上,又抬头看着水晶灯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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篇幅短了一点,但是,情节应该是突飞猛进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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