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墨唯

浮生庸扰 一 (澜巍衍生/冯庸X罗浮生)

写在前面:

这篇文是架空,怕惊扰伟人,所以除了冯庸的名字没有改之外,其他的名字都改了。另外CP预警,这个是澜巍衍生,罗浮生是受。


本文改编自  @我就是个仆人嘛 的视频【剧版镇魂|澜巍衍生】(冯庸/罗浮生)嫁的人只爱国不爱我怎么办?

改编之前在微博拿到了太太的授权。在这里花式表白太太的这个视频,简直是瞬间击中我的内心,让我即刻决定要用自己有限的文笔把这视频给写出来。

另外,文章因为一部分的设定,和视频稍有出入,但是主线不变。希望大家多多支持。

好了不废话,下面正文开始。




1.

 

“少爷,最近老爷心里可是有点不太舒坦,您不能在家歇歇吗。”冯战跟在冯庸身后,很是不愿意让冯庸出去闲游瞎逛。

冯庸却是个坐不住的,让他在家里安安稳稳的读一本书,那是有点要命。

他喜好玩乐,对军阀战争或者是那些老一辈儿争来抢去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。倒是对玩儿个照相机,拍个穿旗袍的美女,或者……

 

冯庸突然钻进了一家戏院,冯战叫苦不迭,仰头一看——隆福戏院。

 

这地方可不得了,这戏院邪行的很,东北人不好咿呀这口,遍地除了窑子赌场就是二人转。

这种你侬我侬的着实不适合东三省。

可这戏院却是让人吃惊了,刚进了东北,就稳稳在叱咤街坐了下来。每天听戏的人竟然有不少,还有一些穿着洋装的太太们早早就坐好了等戏院开场。

 

冯庸不好这口,他觉得那些咿呀唱腔软绵绵的听不懂,叫人瞌睡。

只是装扮好看,长袖蹁跹,挑脚微错,伴随着“锵锵锵”的声音在舞台上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圆,叫人如痴如醉。

 

机灵的小伙计认出冯庸来,盘子碟子不一会儿摆满了一桌,冯庸挑眉笑笑,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银元:“上道儿。”

 

伙计伸手把银元装兜里,笑成一朵花:“谢谢冯少爷,您慢用您慢用,有需要的只管叫小的。”

 

冯庸摆手让他退下,拿了盘子里一枚花生“咔擦”捏开,对一旁站着的冯战说道:“今天不胡闹,就听听曲儿吃吃东西,晚些就回去。你走吧。”

 

冯战是不想待在这里,冯作林生气了,他家少爷跪跪祠堂也就作罢,可要是被发火连累了,那可不是几下马鞭能了结的。

冯庸也是知道的,所以叫冯战走。冯战犹豫片刻,说了声“少爷您千万早点回家”便跑了。

冯庸回过头看他一溜烟儿的背影,哼了一声,道:“胆小鬼。”

 

他这边话音一落,台上小鼓一敲,灯光暗了下来,紧接着便是由慢而快的鼓声,夹杂着清脆的锣鼓声,那舞台布帘一挑,转出一位头戴凤冠珠玉,身着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曲服,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的女子,摇曳着姣好身姿伴着那鼓声在台上转了两个戏场。水袖一甩,伴着一声花腔“来……了”,如莺如燕,声音拖的悠长悠长,百转千回。

 

冯庸看呆了。

 

耳边那软哝声音听不真切,他也听不懂唱词。

却被这摇曳的身姿给吸引了个够。

 

每一声锣鼓都仿佛敲在心尖儿上。那旦角儿与冯庸之前看的不一样,说她美,却带了几分冷。说她艳丽,却又没有那般娇气。

 

小伙计弓着腰给冯庸添茶,瞧着冯庸入了迷,不禁偷乐。

 

他俯身在冯庸耳边,道:“冯少爷,这可是咱隆福戏院新来的台柱子。好吧?”

 

冯庸如梦初醒,扭头看着小伙计,眨了眼,道:“好!好!这小姐,她叫什么?哪里人?”

 

小伙计闻言笑的更是开花,他道:“我的冯少爷,这可不是一位小姐。”

 

冯庸一愣,瞧着他。

 

小伙计道:“他是刚来咱戏院不久的……罗浮生少爷,心气儿很高,但是唱曲儿也一样高。”

“男的?”冯庸有些震惊,他又看着台上那身段伴着一声声珠圆玉润的花腔……竟是个男的?

 

“是。”

 

冯庸顿时兴趣萎了一半儿,可抬头再看那花旦,心底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。这个男人得长得多好看才能把花旦扮成这样。

转而又想了想,唉,忸怩的姿态,看起来得是个娘娘腔。

冯庸叹气,扔了手里的花生起身朝外走。

 

那伙计刚忙完抬头,道:“冯少爷走了?”

 

冯庸没有理会,全失了兴致。

 

那个被冯庸认定娘娘腔的罗浮生,还在台上摇曳生姿。只是他转了几个戏场,定在场中央时,那秋波潋滟陡然转变,眸色如刀,藏在水袖中的手指翻转亮出银光,台上身形一转,银光射向戏院二楼,锣鼓突然震天,锵锵锵的让人跟着有些急促。

不消片刻,罗浮生转戏结束,盈盈一拜,掀了布帘下了台。

 

而那二楼坐在包厢里,靠着镂花椅正听曲儿的富商金如华,歪斜了下去。

 

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*

 

冯庸失了兴致也不想再瞎逛,于是就回了家。哪知大门刚迈进去就被冯战给拦下,抱着胳膊拖到一边,道:“少爷,老爷正发火呢,刚才派了人去络福园拿你呢!”

 

冯庸躲着前厅,侧着朝自己房间方向挪,一边挪一边道:“怎么着了,今儿脾气这么大。平常不也这么玩儿么……”

 

冯战跟在冯庸后面小心的走,刚刚接近前厅,就听见里面噼里啪啦的摔碎了杯子。冯庸缩了缩脑袋,回身看一眼冯战,道:“到底是怎么了,我这几天表现挺好啊。”

 

“总督将军军衔没落下,给张中宇抢去了。”冯战小声说道,“这不是牵连出来的火气么……而且老爷还说了,说抓着少爷,这几天都关在家里,成亲。”

 

“成亲?!”冯庸猛地直起身。

 

声音太大,吓得冯战一把拽着冯庸又缩回去,道:“我的少爷啊你小声点!”

 

冯庸已经被惊得魂飞魄散:“谁!娶谁!”

 

“好像是隆福戏院,一个叫罗浮生的。”冯战声音小,但是紧紧盯着冯庸的脸色。

 

冯庸先是由震惊、愤怒到惊讶,又到惊吓,他看着冯战,蹲在地上,道:“隆福戏院?就那个,唱旦角儿的……罗浮生?”

 

冯战点头。

 

冯庸瞪大眼:“他是个男的!”

 

冯战猛地捂着冯庸的嘴,瞧着正厅似乎没人发现,长舒口气,道:“男的怎么了,您不也是常、常……吗。”他中间几个字说的含糊,冯庸却是知道他的意思。

 

可玩儿归玩儿,真的要娶一个男的,他还是有些不能适应。

 

“我爹这是怎么了,突然让我娶个男的,有点不寻常吧?他这么要脸面的一个人……”

 

冯战这就说不清楚了,冯庸蹲了一会儿,道:“我刚才在隆福戏院见过那个叫罗浮生的了。”

 

“长得怎么样?”冯战好奇,有些后悔早些回来。

 

冯庸皱眉站起身:“不知道,太娘娘腔了。”

 

冯庸不满这门亲事,罗浮生就更不满了。

 

他在后台卸妆,小跟班阿柱跑进来附在他耳边说:“金如华死了。”

 

罗浮生嘴角一挑,对着镜子仔细擦着脸上的妆粉。

 

阿柱又说:“他家来了不少人,把隆福戏院给包了,说是刺客就在咱们这里。不过目前还没有怀疑到你身上。”

 

“就是怀疑到了又怎样?”罗浮生很不在意,脸上的妆擦的也用力,不一会儿脸颊就给擦红了。

阿柱哎哟一声,接过湿布,道:“您可小心着您这张脸吧,过几天还得成亲呢。”

 

罗浮生冷下脸,阿柱手一抖,知道说错话,只是这事儿即便不说,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儿。罗浮生是不会不同意的。

 

不为别的,就为死去的爹妈,也不可能不同意。

 

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总算是把妆给卸了干净。罗浮生进去把衣服换了刚走出来,便听见外面乒乓乱响。

 

阿柱已经跑了出去,罗浮生又转回房间,把放在杂物箱底下的手枪给摸了出来别在腰上。也走了出去。

 

戏院翻了天。

 

摆着的桌椅四分五裂,园子里没有一个人敢走,门口端着土枪的人乌泱泱围了个严实。园子里头看戏的人被吓得抱头哆嗦。

 

戏院班主刘湛是个中等个子的中年男子,他早年跑江湖唱戏的时候,是个武生出身。年数大了,刀枪舞不动了也就退了后台。

这些年走南闯北的,到了东北就不想再动弹,就此落下。

看着温厚老实,那是骗外头人的。罗浮生知道,刘湛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狠角色。

 

他从后台转过来,一脚踩着凳子,坐在戏台桌上,另一脚还晃晃悠悠的瞧着好戏。

 

班主刘湛拱着手给金家赔罪,一边赔罪一边说道:“戏院发生这种事,我也是很痛心,咱们报了案,有警察来办案,别难为这些听戏的,以后咱戏院不好做生意。”

 

打头站着的,是金家的大儿子金骏升,他眼底阴鸷,手里握着枪,枪口指着刘湛,道:“事情没有查清楚前,谁都不许离开戏院!你这戏院还想在东三省开?做梦去吧!”

 

刘湛连连作揖,很是惧怕,道:“开个戏院已经是倾家荡产,金少爷千万高抬贵手。有需要戏院配合的地方,戏院一定全力配合!”

 

金骏升冷笑几声,枪口转了一圈,想说些更狠的话,却正好看见了端坐在戏台上,晃悠着腿像是看笑话的罗浮生。

罗浮生卸了妆面,与花旦完全不同,没有一丝一毫的女气,大刀阔阔的更像个糙爷们儿。

只可惜这“糙爷们儿”偏偏长得面如冠玉,挑唇笑着的时候,更是像个玉树临风的公子哥儿。

 

金骏升眼眸闪了闪,手掌撑着戏台,翻身上去走到罗浮生面前。

 

他道:“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?你在这戏院是做什么的?”

 

罗浮生嘴角一弯,眨着眼,开口却是一道软糯的花腔:“奴家……是个唱戏的。”尾声婉转,即便是没有那金锣伴声,也叫人如痴如醉。

 

金骏升被这花腔给转得入了迷,他眯缝着眼,道:“你竟是个唱花旦的。”他伸手想摸罗浮生搭着的手背。

罗浮生眼底一寒,抬脚朝金骏升心窝猛地一踹。

 

那金骏升丝毫不知罗浮生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,更不防着他面对满屋子的土枪也敢造次,他被这一脚踹飞两米远,撞上了台栏杆,险些摔折了跌下戏台。

 

罗浮生从台桌上下来,长腿一迈,走到金骏升面前,垂眼看他,道:“我说金少爷,上去就摸别人的习惯可真是不太好。”

 

金骏升疼的出了汗,底下家奴自然看不得自家少爷受着委屈,长枪一指,纷纷对上罗浮生。

 

罗浮生背着手,丝毫不把这些放在眼里,他只是垂眼看着金骏升,像是看垂死的蝼蚁。

 

那金骏升在东北也是因为家境富裕,很是横行霸道,何曾受过这种委屈,他恼怒异常,慢慢坐起,拿枪指着罗浮生,怒道:“你个三流戏子,也敢对老子不敬!今日算你犯了我的晦气,拿你开刀!”

 

“你拿谁开刀!”

 

戏院外传来声音,里头的人都抬眼朝外看。

 

外头那些原本围着的家奴竟然不敢吭声,让开了道儿。

 

金骏升正要掐腰骂,谁知暗蓝色军装一闪,两列当兵的已经齐齐整整的把戏院路给打开了。

 

说的那人,缓缓的走了进来。

 

他随便披了一件西装外套,走得慵懒随意,他掏掏耳朵,站定在戏院中间儿,看着台上耀武扬威的金骏升,道:“你刚才说,拿谁开刀啊?”

 

来人金骏升认识,或者说东三省谁不认识。

 

这人不是别人,正是奉系副总督冯作林的儿子,冯庸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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